編輯：香港特區腫瘤中心 來源：《Science》 發佈時間：2017-11-22

前幾日，權威的學術期刊《Science》發佈了一則研究成果令人震驚：腫瘤患者在PD-1抗體治療期間，如果使用過廣譜抗生素，PD-1/PD-L1療效可能大打折扣，生存期明顯縮短（11.5月 VS 20.6個月），這可能跟抗生素使用導致腫瘤患者的腸道菌群紊亂有關。

研究設計

科研小組一共研究了249位使用過PD-1/PD-L1抗體治療的腫瘤患者資料，包括了140位元肺癌、60位腎癌和42位膀胱癌。其中69位患者在PD-1/PD-L1治療前2個月或治療後一個月內使用過抗生素，包括醯胺類、喹諾酮類和大環內酯類。患者使用抗生素是為了對抗各種感染，比如口腔、尿路或者肺部感染。

研究結果

經過長期隨訪，研究人員比較了這69位使用過抗生素和另外180位沒使用過的患者資料，結果為：使用過抗生素患者的中位生存期只有11.5個月，而另外180位的生存期高達20.6個月，幾乎翻倍。

如果單看肺癌患者的資料，趨勢相同。37位使用過抗生素的肺癌患者中位生存期為8.3個月，103位沒用過的患者生存期高達15.3個月。

那麼，為什麼用過抗生素的患者，使用PD-1/PD-L1的效果會差呢？

可能的原因是PD-1/PD-L1要發揮最大的療效，需要患者有健全的免疫系統。腸道菌群對於人體的免疫系統非常重要，這些存在於我們腸道的微小生物們，會通過例如分泌一些蛋白或多糖來調節免疫功能，維持免疫系統運轉。而使用這些廣譜抗生素後，這些腸道微生物會被一起殺死，相當於患者的免疫系統遭到了部分破壞，從而影響了PD-1/PD-L1的療效。

為了驗證腸道菌群的作用，科學家還特意做了“糞便移植”試驗。首先給健康的老鼠連吃3天抗生素，破壞它們的腸道菌群，接著給它們吃腫瘤患者的糞便。A組吃PD-1無效患者的糞便，B組吃PD-1有效患者的糞便，目的是把人的腸道微生物“移植”到小鼠體內，接下來給這些“移植”的老鼠注射腫瘤細胞，人為的讓老鼠患腫瘤。最後，再給老鼠注射PD-1抗體，去治療腫瘤。

試驗發現：那些吃過PD-1有效患者糞便的小鼠，經過PD-1抗體治療之後，腫瘤得到了部分控制；而那些吃過PD-1無效患者糞便的小鼠，對PD-1抗體治療完全沒有效果。所以，患者的腸道菌群確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PD-1/PD-L1抗體治療的效果。

這些資料提示我們，抗生素確實很可能會通過影響腸道菌群影響PD-1抗體治療效果。但是，如果腫瘤患者在使用PD-1抗體期間出現了感染，難道就不能使用抗生素嗎？還是應該按照醫生的要求，正確規範使用。

此外不得不承認，雖然有了很多的臨床資料，我們對PD-1抗體藥物和免疫系統還有很多需要瞭解的地方。比如，2017年，我們發現激素的使用並不影響PD-1抗體的療效，POLE突變的腫瘤患者或許更容易從PD-1抗體治療中獲益，不同的KRAS突變的患者使用PD-1抗體治療的結果也不一樣。

科學在發展，技術在進步，我們始終期待。